「少爺,幾年不見,你比過去沉穩了許多啊。」一個面容精瘦的老者站在林陽面前,笑容和藹。
林陽看到來人,面色陰冷。
「我已經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,在江城做了這麼多年的上門女婿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廢物,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,她還想怎樣?你現在是來替她清理門戶的么?」
老者笑了笑,開口說「少爺,你誤會了,我是來接你回去的。而且那位是你母親,你這麼稱呼她,有些不妥。」
林陽冷笑一聲,開口道「母親?在我看來,她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毒婦罷了,當年我父親失蹤,她趁機獨攬林家大權,因為害怕我對她的地位造成影響,編造說我想殺她奪權,藉機將我趕出林家,這樣的人,配得上母親這個稱謂么?」
老者嘆了口氣,開口說「你母親當年也是一時糊塗,畢竟你是林家唯一的後代,她接手林家,對權力有了渴望,自然會對你產生一些芥蒂。」
「如今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深感懺悔,而且她現在得了重病,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你是林家唯一的後人,她也在等着你回去,林家作為**頂級家族,不能沒有掌舵人啊。」
林陽負手而立,開口說「我懷疑我根本不是她親生的,我已經不是林家的人,你們的事我也不會插手,你還是回去吧。」
說完,林陽直接轉身,將手裡的垃圾袋扔進垃圾箱後,離開了這裡。
儘管林家繼承人這個身份拿出去可以震驚天下,但林陽對此卻沒有任何想法。
早在當年他被林家人趕出家門的時候,他便已經對林家沒了任何感情。
他現在是江城二流家族許家的上門女婿,江城人盡皆知的廢物。
沒有人知道,他曾是京都隻手遮天的林家的少爺。
不過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,來江城的這幾年,林陽已經學會了隱忍,和厚積薄發。
回到家中,剛開門,一個被子便朝着林陽的頭頂砸了過來。
若不是反應快,及時躲開,林陽的腦袋恐怕得破個大洞。
「林陽,說你是廢物都是給你臉了,讓你倒個垃圾都這麼磨蹭,你上輩子是條蛆么?」
一個尖銳刻薄的女聲響起,接着便看到一個雙手叉腰,頤指氣使的女人,正是林陽的丈母娘,宋婉月。
「行了,別跟他廢話了,趕緊收拾一下,我爹那邊人都快到齊了,去的晚了,又得被我那幾個哥哥數落。」
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,沒好氣地瞪了林陽一眼。
此人是林陽的老丈人,許國華,許家混的最差的人。
「哼,你還有臉說,想到你家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,我就來氣。」
宋婉月沒再搭理林陽,轉身收拾東西去了。
林陽無奈地嘆了口氣,彎腰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,放回了桌子上。
轉身的時候,一個俏麗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,眼神冷漠。
這正是林陽的老婆,許蘇晴。
許蘇晴身材曼妙,該凸出的地方絕不含糊,該瘦下去的地方沒有一絲累贅,兩條長腿玲瓏有致,s形的弧度吸引着所有男人的視線。
加上那張精美絕倫的臉蛋,以及閃閃發光的眼睛,用絕色來形容她都不為過。
也正是因為許蘇晴的姿色太過出眾,當年嫁給林陽的時候,引起了不小的動靜。
所有人都覺得,這樣一個美女,嫁給林陽這種廢物,實在是太糟蹋了。
林陽看見許蘇晴之後,露出了一個笑容,對於自己這個絕美老婆,他還是很滿意的。
儘管許蘇晴對他一直很冷漠。
「待會兒去參加許家的家宴,你就跟着我,不該說的不要說,聽到了么。」許蘇晴冷冰冰說道。
「知道了。」林陽沒在意,應了一聲。
沒多久,宋婉月和許國華二人便收拾好,由許國華開車,帶着林陽和許蘇晴去了許家別墅。
「林陽,待會兒去了老爺子那裡,你給我機靈點,你在許家人眼裡什麼樣你應該清楚,要是你這次給我們丟了人,回去之後我絕對饒不了你。」
宋婉月嘀咕了一句,就像帶着林陽去參加許家家宴,本身就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一樣。
到了許家別墅,四個人一塊走進去,林陽跟在最後。
別墅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,都是許家老爺子許震雲的兒子們以及家眷。
許家在江城雖然只是二流家族,但名下經營着一個裝修公司,規模還算大,在普通人眼中也算是大家族。
許家的不少人都在公司里任職,已經算得上家族企業了。
此時眾人都圍在客廳的一個展架前邊,展架上放着不少古董,許震雲正滿臉得意地介紹着自己的藏品。
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古董收藏,一直把展架上的這些古董當成他的命根子。
許家的眾人為了討老爺子的歡心,一個接一個馬屁拍着。
宋婉月和許國華走過去,張口就說老爺子有眼光,收藏的都是一等一的寶貝,把許震雲哄的眉開眼笑。
林陽朝着架子上掃了一眼,心中頓時鄙夷了一下,這些藏品質量一般,其中還有兩個贗品,離寶貝的等級還差的遠。
他從小就在京都林家見過各種各樣的寶貝,加上聰慧伶俐,鑒寶一行的知識他早就熟爛於心,水平甚至比一些鑒寶大師還要高。
許震雲正高興,突然瞥到林陽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的這些藏品,而且在場的人只有林陽沒有誇他的眼光好,像是瞧不上他這些藏品一樣,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。
「林陽,你是不是看不上老頭子我這些藏品,怎麼站在那兒半句話都不說?」許震雲直接開口道。
林陽搖了搖頭,說:「沒有。」
眾人紛紛朝着林陽這裡看過來,臉上都露出了嘲諷和責難的表情。
「老爺子,這林陽可是人盡皆知的廢物,他能懂什麼收藏啊,您老人家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。」
「是啊,這林陽天天在家裡刷盤子刷碗,要是能懂這些就奇了怪了,別搭理他。」
「呵呵,真不知道這他真傻還是假傻,就算不懂,說幾句話總會吧,站在那兒一幅很懂行的樣子,裝什麼呢。」
……
許家的那些親戚全都數落起林陽。
宋婉月和許國華兩個人也都是狠狠地剜了林陽一眼,宋婉月小聲嘀咕道:「我就說不該帶你來,來了只有丟人的份兒。」
許蘇晴也是一臉陰沉,咬起了嘴唇,畢竟林陽是她丈夫,林陽丟人,也就相當於她丟人了。
「哈哈,林陽這屌絲當然什麼都不懂了,他哪裡能跟爺爺的藝術天分相比,爺爺,他這種人你就不用理會,無視就行了。」
這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,眾人扭頭看去,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過來。
這人是許震雲的大孫子,許蘇晴大伯父的兒子,許家豪,因為是許家長孫,又能討許震雲的歡心,所以深受許震雲的喜愛。
所有人都已經認定,將來許家的產業,會交到許家豪的手上。
許家豪向來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,所以向來瞧不起許國華一家。
林陽又是遠近聞名的廢物,許家豪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,說話從來沒留過情。
「家豪說的對,老爺子的藝術天分,怎麼能是林陽這種一無是處的人能比的,老爺子無視他就行了。」
「老爺子的藝術情懷,是許家水平最高的,這林陽都快跟下人有一比了,不懂老爺子的藏品,也是正常。」
「哈哈,看來最懂老爺子的,還是家豪啊,同樣是年輕一輩,林陽給家豪提鞋都不配啊。」
……
一群人紛紛舔起許家豪來,畢竟這是許家未來的繼承人,必須搞好關係。
許家豪走到許震雲面前,用餘光瞥了林陽一眼,眼神當中滿是不屑。
許震雲見許家豪來了,臉色才算舒緩了一些。
「爺爺,我可不像某些廢物,喜歡不懂裝懂,我這次特意給您帶了禮物,您來掌掌眼。」
許家豪說著,轉身從他身後的一個人手上拿過一個畫卷,徐徐展開。
許震雲看過去,眼睛頓時一亮,驚呼道:「這……這是唐伯虎的《騎驢思歸圖》?」
「爺爺,你的眼光依舊不減當年啊,沒錯,這正是唐伯虎真跡,我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。」許家豪滿臉得意地開口,周圍人都是一陣羨慕。
許震雲接過那副畫,像模像樣地看起來。其實他對古玩也只是一知半解,之所以喜歡收藏這些東西,是為了讓別人誇他。
大部分時候,他是分不出真假的,既然許家豪說這是真跡,那應該就是真跡。
許家豪扭頭看向林陽,得意道:「林陽,這可是唐伯虎真跡,你快多看兩眼吧,你這種俗人,見到這種畫的機會可不多,你可得趕快改改你這無知又無腦的毛病。」
林陽滿臉淡漠,心中卻是冷笑,他一眼便看出許家豪拿來的這幅畫是贗品,毫無收藏價值可言。
「許家豪,你送畫就送畫,別總找借口踩林陽一腳行不行,他好歹是我丈夫。」許蘇晴實在忍不住,懟了許家豪一句。
她並不是為林陽說話,而是覺得許家豪這是在借林陽羞辱她一家。
「呵呵,許蘇晴,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,他就是一個屌絲,什麼都不懂,還自以為是,而且我能送爺爺唐伯虎的真跡,他能么?我說他幾句,不應該么?」許家豪絲毫沒留情面。
許蘇晴一張臉憋的通紅,滿是委屈。
見許蘇晴受氣,林陽心中一凜,許家豪說他,他不理會,是因為沒把許家豪放在眼裡,但許家豪讓許蘇晴受委屈,他不能忍。
他當即上前一步,指着許震雲手中的那副畫,朗聲道:「唐寅的畫向來以筆墨細秀,布局舒朗聞名,這幅畫的筆墨粗劣,而且布局狹隘,完全沒有唐寅的水平。」
「而且唐寅的落款一般都是他的名字,這幅畫的落款卻是唐伯虎,分明是現代不了解唐寅畫作的人製作出來的拙劣贗品。」
林陽的話音一落,所有人都閉上了嘴,整個大廳鴉雀無聲。
許家豪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,他隨即瞪了林陽一眼,罵道:「你他媽一個臭屌絲懂什麼,竟然敢說我送爺爺的畫是贗品?」
「這可是唐伯虎真跡,你不懂,難不成還以為爺爺也不懂么?」
他扭頭看向許震雲,直接把林陽的矛頭指向了許震雲。
剛才許震雲可是親口說這是唐伯虎的真跡,雖說林陽是在質疑許家豪,但如果林陽說對了,也就說明許震雲根本不懂畫。
向來以藝術大師自居的許震雲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他冷哼一聲,瞪着林陽喝道:「這畫的真假我自然能看出來,用得着你在這兒指指點點?」
「你一個入贅到我許家的廢物,誰不知你就是個吃軟飯的,現在竟然還敢自以為是地在這兒點評唐伯虎的畫作?」
許震雲並沒有直說這畫的真假,雖然他堅信林陽是在胡言亂語,根本不懂畫,但唐伯虎的畫確實很少用「唐伯虎」三字落款,他一時間心裏也沒底。
不過不管這畫是真是假,林陽這個入贅到許家的人,敢站出來質疑,就是對他威嚴的一種挑釁,絕不能姑息。
許家眾人見許震雲發火,紛紛對林陽投去了充滿敵意的目光。
「你是腦子進水了么,老爺子都親口說這是唐伯虎真跡了,你一個屁都不懂的人在這兒胡說什麼呢?」
「老爺子允許他來參加家宴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,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這兒大放厥詞,真是不知好歹。」
「國華,看看你的好女婿,一個入贅來的人,竟然還敢這麼不識好歹,把老爺子氣成這樣,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他了。」
許國華滿臉尷尬,他也沒想到林陽會突然站出來質疑這幅畫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宋婉月幾乎快要被林陽給氣炸了,許震雲本來對他家就不怎麼看中,經過林陽這麼一弄,以後恐怕更難分到什麼好處了。
她趕緊走到許震雲面前,滿臉歉意道:「爸,是我們沒管教好林陽,讓您生氣了,您別和一個廢物過不去,我這就讓他滾出去。」
說完,她便轉身指着林陽的鼻子,大聲道:「你趕緊給我滾出去,別在這兒丟人現眼!」
林陽看到眾人竟然沒有一個相信他說的話的,心裏邊也是一陣無語,拳頭不由得攥緊了一些。
他不過是說了句實話,眾人卻全都跑過來指責他,好像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。
看到眾人對林陽的態度,許家豪鬆了一口氣,他這畫確實是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贗品,他知道許震雲對古玩一知半解,買個贗品,既能討好許震雲,又能借口從公司里挪一筆錢到他自己的腰包。
剛才林陽質疑這幅畫的時候,他心裏邊還是有些忐忑的。
不過看到眾人的反應之後,他便放下心來,就算許震雲知道這畫是假的,也絕對不會說什麼。
他臉上露出一個冷笑,走到林陽面前,開口說:「就這麼讓他滾出去也太便宜他了,今天必須讓他道歉!」
「對,必須道歉,哪有污衊人不道歉的道理。」
「讓他道歉,讓他知道,在許家,還沒他說話的份兒。」
眾人紛紛附喝。
林陽只感覺自己身體當中氣血翻湧,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一些。
宋婉月盯着林陽,尖銳道:「你是聾了么?還不趕緊跟嘉豪道歉,不然你以後就別想進許家別墅的門了。」
「不用跟我道歉,他氣的是我爺爺,應該給我爺爺道歉。」許家豪開口道。
林陽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,沒有道歉的打算。
「我沒有胡說,那副畫確實是贗品,不信你們可以請一位鑒寶師來鑒定一下。」林陽開口。
宋婉月立馬急了,恨不得給林陽一巴掌,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,林陽竟然還嘴硬。
「你是找死么,就為了你幾句胡話,我們還給你找一個鑒寶師?老爺子的法眼什麼看不出來?你趕緊給他老人家道歉!」宋婉月提高聲音道。
林陽看着宋婉月,並沒有任何動作。
這時站在一旁的許蘇晴走到了林陽面前,她的兩隻眼睛已經有些紅了,俏麗的臉蛋上滿是委屈。
「今天來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不要亂說話?」許蘇晴紅着眼睛問道。
林陽點了點頭,之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「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,如果不知道的話,回去我就跟你離婚。」許蘇晴接著說。
林陽看着許蘇晴委屈的樣子,滿是心疼,他之所以甘願忍受許家人的冷眼,做了上門女婿,就是為了許蘇晴。
不管是許家豪還是宋婉月,讓他無緣無故道歉,他都不可能答應,但是許蘇晴不一樣。
林陽沒辦法看着許蘇晴為難,繼續反抗下去,難受的還是許蘇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轉身走到許震雲面前,低頭道:「抱歉,我說錯話了。」
許震雲冷哼一聲,甩了甩手,開口道:「哼,以後不懂就別亂說,省的出去給我許家丟人。」
說完,他便轉身走了。
眾人都附和着許震雲的話指責起林陽,說他就是故意搗亂,順便還把宋婉月三人一塊數落了一遍。
宋婉月和許國華見林陽道歉,也都是鬆了一口氣,不過對林陽的不滿依舊沒有消退,反而因為眾人的指責,更加痛恨林陽了。
許家豪笑着看了林陽一眼,然後用一個只有他和林陽能聽到的聲音說:「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瞎貓碰上死耗子說對了,不過你也看見了,在許家,沒人會替你說話。」
「我奉勸你以後最好還是老實點,作為一個廢物,就安心吃你的軟飯,否則的話,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。」
說完,許家豪也離開了這裡,去陪許震雲了。
「以後家宴,還是不要帶林陽來了。」許國華嘆了口氣。
「豈止家宴,我看就該讓晴兒跟他離婚,省的拖累我們家。」宋婉月抱怨道。
林陽沒有在意兩個人的話,而是看向了許蘇晴。
許蘇晴咬着嘴唇,眼淚已經開始打轉,若不是強忍着,恐怕早已經哭出來了。
「對不起,我沒做到答應你的事情,讓你丟人了。」林陽的聲音變得無限溫柔與自責。
許蘇晴深吸了一口氣,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,開口說:「你不用跟我道歉,林陽,你來我家也有幾年了,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什麼壞心思,但你能不能別這麼窩囊,最起碼,不要讓我也覺得你是一個廢物!」
聽到許蘇晴這話,林陽心中一動。
是隱忍的太久了么?林陽心中喃喃,看來有必要為了許蘇晴,做出一些改變了。
過了沒多久,到了晚宴時間,許家眾人坐在了一塊。
因為許國華在家中地位最低,今天又有林陽這件事,所以他們便被安排在了角落裡。
晚宴開始,許震雲坐在主位,講了幾句,話裡邊少不了對林陽的譏諷。
許家豪更是在一旁煽風點火,許家的人紛紛附喝。
「老爺子,我們這次來,也準備了禮物,雖然比不上家豪的唐伯虎真跡,不過也算是一點心意了,希望老爺子笑納。我家婉兒也長大了,老爺子如果有什麼如意郎君,可得為婉兒想着點,我可不想讓婉兒跟蘇晴一樣,嫁個廢物。」
一個中年女人笑着開口,接着給許震雲遞過去一個禮盒。
坐在她邊上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,此女名為許婉兒,是許蘇晴二伯的女兒。
整個許家,許婉兒的姿色算是上等,也就比許蘇晴差上一絲。
「說的對啊,可千萬別再讓許家來一個廢物了。老爺子,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,我家瑩兒,也等着您給找女婿呢。」
當即坐在桌子前的人們便紛紛拿出各自的禮物,給許震雲送了過去。
宋婉月和許國華也準備了禮物,許震雲收禮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,弄得他們倆又瞪了林陽幾眼。
「你說有些人吧,明明在家裡都沒什麼地位了,還不想着討好一下老爺子,參加家宴連個禮物也不準備,也難怪大家都說他沒腦子。」
「就他那樣,恐怕是想準備禮物也沒錢吧,你還能指望一個吃軟飯的,準備出什麼禮物么。」
不少人都朝着林陽這裡瞥了一眼,眼神中滿是嘲諷。
許蘇晴低着頭,心中糾結,別說是林陽,她這次來,也沒準備出什麼像樣的禮物,畢竟他們家混的太差了。
就在這個時候,許震雲的助理突然跑了進來,後邊還有人抬着不少東西走了進來。
「董事長,剛才外邊來了幾個人送禮,說是替少爺慶祝許家家宴,略表誠意。」
「替少爺?」許震雲扭頭看向許家豪,「家豪,是你朋友?」
許家豪也一臉懵逼,沒人跟他說今天會來送禮。
林陽聽到「替少爺」三個字就立馬明白,這禮應該是林家送的,那個少爺便是他,只不過沒人知道他的身份,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以為這個少爺指的是許家豪。
「說一下都送了什麼禮。」許震雲開口道。
助理當即拿出了送禮的人給的清單,念了起來。
「唐代景德鎮白玉瓶一個!」
「宋代翡翠琉璃盞一個!」
「元代鎏金木雕一個!」
「明代唐寅真跡《溪山漁隱圖》一幅!」
……
聽着助理念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名字,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許震雲更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他雖然對古董只是一知半解,但助理念出來的這些名字他還是非常熟悉的。
這些東西,隨便一個,都是能夠震驚天下的寶貝,如果都是真品,它們的價值就算是十個許家都比不上。
什麼樣的大人物,才能夠拿的出如此驚人的禮物?
許震雲下意識地看了許家豪一眼,心裏邊疑惑許家豪怎麼會認識到這種層次的人物。
不光許震雲吃驚,連許家豪都想不出,他哪個朋友能有這樣的大手筆。
從一開始,他們就沒懷疑過,送禮人說的少爺,指的並不是許家豪。
助理念完以後,遞給許震雲一疊鑒定證書,證書上都簽著「孫崇南」這個名字,還是親筆簽名。
許震雲自然知道,孫崇南可是享譽全國的鑒寶大師,有他的親筆簽名,那這些東西絕對假不了。
林陽聽着那些禮品的名字,心中一陣冷笑,他清楚這些東西,是林家為了討好他送來的。
而且這些藏品是林家老爺子的珍藏,全都是孤品,價值相當高,看來林家為了讓他回心轉意,真是下了不少功夫。
可惜林陽已經不是剛從林家被趕出來的那個小少爺了,他現在並不把這些身外物放在心上。
「家豪,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等人物,會給我許家送來如此重禮,這些東西,隨便一件,都要比我許家的產業值錢啊。」許震雲激動道。
眾人嘩然,他們雖然知道古董值錢,但並不清楚送來的這些是古董中的精品,聽到許震雲的話,都有些安奈不住了。
「爺爺,雖然我也認識幾位能夠拿出如此手筆的人,但一時間我也想不出是哪位送的啊。」許家豪裝模作樣道。
他認識的朋友里,根本沒有能送出這些東西的,但送禮的都說是替少爺送的了,他當然得裝出認識大人物的樣子。
「送如此重禮,卻又如此低調,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筆啊,家豪,你能夠認識這樣的朋友,實在是讓我欣慰啊。」許震雲笑着看向許家豪。
許家豪也滿臉得意,開口道:「爺爺,這都是小意思,他們肯送這樣的禮,除了看我的面子,肯定也看爺爺你的面子啊。」
許震雲立馬樂了,他喜歡許家豪,就是因為許家豪總能讓他覺得自己很牛逼。
「家豪真是許家的龍鳳之才啊,竟然能夠讓人送這等重禮,看來我許家日後必定平步青雲啊。」
「說的對啊,家豪真的是太優秀了,這樣林陽跟他一比,簡直就是廢物中的廢物啊。」
「原本我還說林陽不配給家豪提鞋,現在看來,林陽連跟家豪同席的資格都沒,這輩子也不會有人送他這樣的重禮。」
「哈哈,你這話說的對,咱們在場的都有機會結識大人物,被大人物送幾件禮,唯獨林陽沒這個本事啊。」
……
許國華和宋婉月聽着眾人無情的嘲諷,都是臉色難看。
「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,跟家豪一比,你確實連個屁都算不上。」宋婉月咬牙切齒道。
林陽不以為意,三年沉寂,已經讓他鍛就了堅韌的心性,雖然知道這些禮是沖他來的,但並沒有說出來的必要。
「老爺,送禮的人還說,許家的小姐姿色上乘,配得上他們家。」助理又開口說。
這話一出,許家那些未出嫁的女兒們立馬興奮起來。
人家會這麼說,那肯定是看上她們當中的一個了。
能送出這等豪禮的,肯定是絕頂的豪門,嫁入豪門,是她們每個人的夢想。
其中許小婉最為得意,畢竟她在許家女兒當中,姿色是最出眾的。
雖然比許蘇晴差了一絲,但是,許蘇晴已經嫁給林陽這個廢物了啊,人家肯定不是衝著她來的。
在場大部分人也都認為人家說的許家小姐,是許小婉,當然,也有幾個還報了一線希望,覺得人家說的是自己。
許小婉從小就嫉妒許蘇晴長得比她好看,氣質也輸許蘇晴許多,後來許蘇晴嫁給林陽,才讓她好受了一些。
現在看到這些送禮,又聽了那些話,許小婉幾乎已經認定,許家豪的這個朋友,是看中了她,今天這些禮,是為了追她的開頭戲。
她扭頭看向許蘇晴,陰陽怪氣道:「姐姐,看來妹妹我也要走大運了,真是可惜了,你若是沒嫁給林陽這個廢物,沒準這些禮物,就是衝著你來了。」
許蘇晴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,她雖然不羨慕,也不奢求嫁入豪門,但人都是有**的,任誰見了那些禮物,都會嚮往。
林陽看到許蘇晴這樣,便開口問:「那些東西,你想要麼?」
許蘇晴看了林陽一眼,開口說:「不管想不想要,你能給我么?」
林陽認真地點了點頭,開口說:「那些東西,遲早會是你的,我保證。」
許蘇晴一愣,她本來只是一句氣話,卻沒想到得到了林陽這樣的回應,而且她從林陽的話里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,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。
「真是大言不慚,就你這廢物,還能弄到這種寶貝給她?等我嫁入豪門,這些東西都是我的。」許小婉鄙夷道。
許震雲在看完那些證書之後,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那些古董跟前。
這些古董都放在一個個透明的玻璃盒當中,這些玻璃盒樣式精美,構造奇特,從外邊看,根本不知道從哪裡打開。
許震雲看了半天,才發現自己想把裡邊的寶貝拿出來,但是竟然連這盒子都打不開。
「這盒子如此古怪,竟然打不開?」許震雲皺着眉頭道。
一群人圍過去,都想看看這盒子是怎麼回事。
許家豪也是有些奇怪,這麼值錢的古董放在他們面前,他們連摸都摸不到。
許蘇晴也是滿臉好奇,盯着那些盒子看。
林陽見狀,便解釋道:「這盒子名為百寶盒,是根據魯班鎖製作出來的一種保護盒子,盒子材質堅硬,子彈也打不穿,想要打開,必須先找到鎖扣,然後平移……」
許蘇晴聽着林陽的解釋,立馬瞪大了眼睛,沒想到林陽竟然把開盒子的步驟都給說了出來。
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看林陽認真的樣子,許蘇晴感覺這盒子似乎就應該這樣才能打開。
林陽之所以對這百寶盒如此了解,不是因為他他在林家見過,而是這盒子本來就是他小時候無聊弄出來的。
林家現在用這百寶盒裝古董,恐怕也是為了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,好讓他回心轉意。
林陽給許蘇晴的解釋全部被許家豪聽了過去,他雖然不信林陽知道打開盒子的辦法,但聽着不像是假的,所以便走過去,在盒子上試了一下,沒想到真能讓盒子發生變化。
他當即轉了轉眼珠子,轉身把林陽的話又重複了一遍:「這盒子名為百寶盒……」
那樣子,彷彿他很清楚這盒子的來歷一樣。
眾人聽了都嘖嘖稱奇,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精妙的機關裝置,之後大家又是對許家豪一頓跪舔。
許家豪滿臉得意,還故意看了林陽一眼,心想就算你知道這盒子的開關方法又如何,現在我先說出來,這方法就是我想出來的。
之後他便按着步驟一點一點解開機關,眾人都屏氣凝神,看着盒子一點一點被打開,都是一陣驚奇。
「家豪真是聰明絕頂啊,如此複雜的機關,都能解出來。」
「真當是神了,以家豪這智商,想不成功都難啊。」
「嘖嘖,老爺子得了一個人中龍鳳啊。」
……
許家豪聽着眾人的誇讚,也滿是得意,很快便到了最後一步。
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,他弄完最後一步,那個百寶盒並沒有打開。
眾人看到他停下來,也都是滿臉疑惑。
許家豪一臉尷尬,心裏邊頓時覺察到林陽是在耍他,這根本不是打開百寶盒的辦法。
他扭頭惡狠狠地看了林陽一眼,恨不得吃了他。
林陽滿臉輕鬆,甚至有點想笑。
他說的辦法並不是假的,只是剛才他說的時候,發現許家豪在偷聽,便沒有把最後一步說出來。
沒有這最後一步,百寶盒就絕對不可能打開。
看着許家豪那會兒還滿臉得意,享受着別人對他的誇讚,現在卻滿臉吃了屎的表情,林陽覺得有些好笑。
「家豪,怎麼不動了,這盒子還沒打開啊。」許震雲開口。
「啊……那個,這盒子,我還得再研究一下,剛才想的倉促,還差一些才能打開,不如我們先吃飯,等我回頭再想想,把剩下的步驟弄一下。」許家豪滿臉尷尬道。
眾人紛紛點頭,表示理解,不過心裏邊都覺得許家豪這是在找借口,這麼複雜的盒子,根本沒那麼容易打開,
許蘇晴知道許家豪用的是林陽說的辦法,現在看到盒子沒打開,不由失望地看了林陽一眼。
看來他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,還和以前一樣沒用,竟然還妄想自己能打開這麼複雜的盒子。
林陽感受到許蘇晴這個目光,頓時不自在起來,他必須讓許蘇晴知道,他並沒有說謊。
他當即上前一步,淡然道:「這個盒子,我可以打開。」
許蘇晴見林陽這麼說,嚇得趕緊伸手拽住了她,着急道:「你瘋了么,這個盒子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!」
林陽對着她笑了笑,說:「我說的方法並沒有錯,只是還差一步而已。」
宋婉月和許國華兩個人見林陽又站了出來,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。
那會兒就是因為林陽多嘴,才讓許家的這些人數落他們,現在林陽又來多嘴,弄得他們汗毛都立起來了。
「林陽,你給我回來,這種複雜的機關盒哪裡是你能解開的,你就別給我們丟人了。」許國華捶胸頓足道。
宋婉月更是面目猙獰,喊道:「你這個挨千刀的,你是嫌我們今天丟人丟的還不夠么,我看你就是故意的,非得讓我們當著老爺子的面丟人!」
「你趕緊給我走,今天你要是敢碰一下那個盒子,你今天就別想進我家的門!」
眾人都是一陣鬨笑,在場的不管誰站出來說能把這個盒子給解開,大家也都會抱點希望,唯獨林陽,在他們看來,林陽除了吃軟飯,其他的什麼都不會。
「真是笑死我了,家豪都沒能解開的盒子,這傢伙竟然說他能解開,他今天這是喝了幾兩尿,迷糊了吧?」
「這傻逼今天可真能裝的,那會兒說家豪送的畫是假的,現在又說自己能解開這盒子,真是把牛皮都給吹破了。」
許震雲兩隻眼睛盯着林陽,也是滿臉不屑,他親孫子都沒能當場把這盒子給解開,林陽一個廢物又怎麼可能解的開。
不過他現在不想搭理林陽,所以便沒有說話。
「呦,你可真會吹牛逼啊,說的好像這盒子是你做出來的一樣,剛才你沒看到這盒子多複雜么,就你那點智商,恐怕開門都費勁吧。」許小婉盡情嘲諷道。
大家聽到許小婉的話,立馬都哈哈大笑起來,彷彿都覺得許小婉說的是真的一樣。
「姐姐,我看你還是趕緊帶這個傻子走吧,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。」許小婉又扭頭看向許蘇晴。
許蘇晴的胸口一陣起伏,看着許小婉那得意的表情,她現在異常希望林陽真的能打開那個盒子,讓許小婉閉嘴。
可是他真的能把那個盒子打開么?許蘇晴看向林陽,目光相當複雜。
林陽知道許蘇晴心中對他也是有期待的,所以今天無論如何,他都必須替許蘇晴爭回一絲面子。
「既然你不相信,那不如我們打個賭?」林陽盯着許小婉道。
許小婉嗤笑一聲,說:「看來你膽子還挺大啊,竟然還敢跟我打賭了。」
「你說吧,你想怎麼賭?」
「如果我今天把這個盒子打開,你當著許老爺子的面,跟蘇晴道歉。」林陽淡淡道。
任何事林陽都可以忍,但是關係到許蘇晴的,他半分也不會忍。
「可以啊,不過如果你輸了,從今以後,你不能再踏入我許家半步,而且你還得當著大家的面,承認你是個二百五!」許小婉咄咄逼人道。
聽到許小婉竟然這麼狠,許蘇晴頓時有些擔心,當即要上前阻攔林陽。
這時候宋婉月一把抓住了許蘇晴的胳膊,小聲道:「他自己要跟人賭的,輸了也是他活該。他真要輸了,以後不能進許家的門,你也就有理由跟他離婚了。」
她現在巴不得能甩掉林陽這個累贅呢,現在看來,簡直是一個大好的機會。她可不覺得林陽能贏。
許蘇晴有些為難,雖然林陽的名聲確實太差,但是這幾年林陽一直任勞任怨,洗衣做飯打掃衛生,都是他的工作。
許蘇晴對林陽還是有一些感情基礎的,還不會隨隨便便就和林陽離婚。
不過宋婉月攔住她,她也不好說什麼。
「可以。」林陽並沒有猶豫,直接答應了。
「看來還真是個二百五啊,竟然敢跟小婉打賭,看來今天過後,這個廢物就能滾出我許家了。」
「真是要笑死我了,就他這種廢物,竟然還以為自己能解開這麼複雜的機關盒,真是做夢啊。」
「真想看看他親口承認自己是二百五的場景啊。」
許家豪也是冷笑起來,雖然他剛才都是按照林陽說的弄的,但最後盒子並沒有開,所以他覺得林陽也不過是在胡說八道。
他向來覺得自己的智商超群,剛才解盒子的時候,他根本就沒搞懂這東西是怎麼個原理,所以覺得林陽更不可能搞明白。
「傻逼,難不成你以為你比老子還厲害?可笑至極。」許家豪嘀咕道。
林陽沒再理會這些人,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些百寶盒跟前,看了剛才許家豪解過的那個盒子一眼。
他抬起手,直接將盒子上的鎖扣輕輕敲擊兩下,之後手輕輕一滑,咔的一聲,那個盒子便直接開了。
眾人本來都還在嘲諷林陽,但是聽到盒子打開的聲音之後,立馬都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陽面前的那個盒子,沒想到林陽竟然真的把這盒子給打開了。
原本許小還等着看林陽解不開盒子的為難樣子,沒想到人家上去就把那個盒子給打開了。
許家豪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,沒想到再經過這麼簡單的一個步驟,竟然就能把盒子給打開。
許國華和宋婉月都是張大了嘴巴,有些不可思議。
不過很快他們就開始在心裏抱怨,林陽運氣真好,這次又不能把他趕出去了。
承認一個人厲害很難,尤其是承認林陽這種遠近聞名的廢物,所以大家都把林陽打開盒子,歸結為了運氣。
「這傢伙真不要臉,那明明是我解的,剛才我就差最後一步了,我剛要去把最後一步解了,他就過去了。」許家豪開口道。
許小婉反應過來,也趕緊跟着說:「沒錯,這不能算他解開的,這是家豪哥哥解的。」
眾人都跟着點頭,覺得這確實不能算林陽解開的。
林陽笑了笑,沒在意,而是走到剩下幾個百寶盒前邊,用三種不同的辦法,將盒子給解開了。
他這三種手法和剛才許家豪的手法完全不同,很容易就能看出來,而且解開的速度也比許家豪快多了。
「這三個盒子,應該算是我解開的吧。」林陽開口,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,沒有半分波瀾。
眾人再次震驚,沒想到林陽竟然這麼快就把剩下的盒子給打開了。
許家豪一副吃了屎的表情,剛才林陽解開的手法跟他的完全不同,這下他不能說林陽是按他的辦法把盒子打開的了。
「這傢伙真是走了狗屎運了,竟然真能被他給蒙對了。」宋婉月一臉失望地說。
「媽的,瞎貓碰上死耗子,我看你也就這點能耐了。」許家豪感覺自己被比了下去,立馬開始貶低起林陽來。
在場的只有許蘇晴滿臉驚訝,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看着林陽。
只有她知道,林陽能解開這盒子,靠的並不是運氣,也不是跟許家豪學的。
許家豪也只是偷聽林陽的而已。
這也就說明,林陽是靠自己把這些盒子解開的。
許蘇晴第一次從林陽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安全感。
原來這個傢伙,並不只會刷碗啊。
那會兒林陽跟許小婉打賭,她能感受出林陽是為了替她出氣。
「現在我已經把這盒子都打開了,你輸了,跟蘇晴道歉吧。」林陽看向許小婉。
許小婉的眼神立馬閃爍起來,明顯不願意道歉。
但是那幾個盒子確實被林陽給打開了,她根本沒辦法抵賴。
「你……你能打開這些盒子,不過是靠運氣罷了,而且要不是家豪哥哥先解了一個,你看着學會了,你肯定也解不開,你沒輸,我才不要道歉。」
許小婉不想認賬,直接開始耍賴了。
她這話明顯就非常牽強,先不說許家豪第一個盒子根本就沒打開,林陽後邊解開盒子,用的是其他的方法,跟許家豪用的那個根本不是一回事。
誰都能聽出來,許小婉這是在無理取鬧。
林陽也早就料到許小婉會不認賬,所以他直接扭頭,看向許震雲。
「老爺子,剛才我們打賭,你可是聽見了的,許家也算是一個世家,家風嚴明,家族弟子說道做到,願賭服輸,應該是必備的品格。」
「今天這場賭,誰輸誰贏大家心裏都清楚,老爺子是個明白人,許小婉用不用向蘇晴道歉,就由老爺子來決定吧。」
林陽說完,便不再出聲,他清楚許震雲的性格,知道他愛面子,所以並不擔心許震雲幫許小婉。
許震雲立馬一瞪眼,沒想到林陽竟然直接把這個鍋推給了他。
他現在若是偏袒許小婉,日後傳出去,外邊的人恐怕都得說許家的家風不正,連一個小小的打賭都要賴賬了。
許震雲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,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。
他瞪了林陽一眼,之後扭頭看向許小婉,沉聲道:「我許家向來家風嚴明,說道做到,那會兒的賭約說的也很明白,小婉,你輸了,應該履行賭約,向你姐姐道歉。」
許小婉本來還打算死不賴賬,畢竟跟許蘇晴道歉,就意味着她承認輸給林陽這個廢物了。
這讓她覺得噁心,在她心裏,林陽甚至都不如一條狗。
但是現在許震雲發話了,在許家,許震雲就是天,誰敢不聽他的話,那就是在找死。
雖然許小婉現在認定有豪門貴族看上她了,但是人家連面都沒露,她現在還不敢反抗許震雲的命令。
她滿臉不情願地看向許蘇晴,之後用一個不耐煩的語氣說:「對不起。」
許蘇晴還處在對林陽身上改變的驚訝當中,聽到許小婉跟他道歉,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。
「沒關係,你還小,以後懂點事就行了。」
自從林陽入贅到她家以來,許家人全都對她指指點點,這還是頭一次這麼揚眉吐氣。
許小婉看着許蘇晴臉上的笑容,心裏邊已經快氣炸了。
「哼,你少在這兒跟我得意,再怎麼著,你也是嫁給林陽這個廢物了,等我加入豪門,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們兩個。」許小婉心裏邊嘀咕道。
許家眾人並沒覺得林陽這事兒做的多好,反而紛紛投去了鄙夷的目光。
「這林陽也真是太不知好歹了,竟然還真把這打賭當回事兒了,也不撒泡尿照照他在許家是個什麼樣子。」
「要不是家豪先解了一個盒子,他又怎麼可能找解開盒子的訣竅,說到底,他還是一個廢物。」
「送禮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衝著小婉來的,這林陽現在竟然公然得罪小婉,等日後小婉真嫁入豪門了,他後悔都來不及了。」
……
林陽見許小婉道了歉,便走回了許蘇晴身邊。
許蘇晴盯着林陽,直覺告訴她,一直被稱為廢物的林陽,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。
許震雲和許家的人都沒再關注林陽,在他們看來,林陽碰巧解開幾個盒子,算不得什麼,廢物永遠都是廢物。
現在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古董上,盒子被打開,許震雲立馬愛不釋手地觀摩起來。
現在在場最尷尬的就是許家豪了,林家送來的古董中,有着一副真正的唐伯虎畫作。
現在不少人正圍在那幅畫面前看,這幅畫的水平,跟那會兒許家豪拿出來的那副畫相比,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大家稍微一對比,也就知道許家豪那副畫,恐怕真的是贗品了。
雖然沒人傻乎乎地去提,但許家豪心裏邊還是覺得很丟人的。
他一臉陰狠地看向林陽,按照他的邏輯,大家會看出來他的畫是贗品,也是因為林陽說了一句。
只要林陽沒說,大家肯定就看不出來。
「媽的臭傻逼,給我等着,老子有的是辦法弄你。」
家宴繼續,大家看完古董後,都坐回桌子前開始吃飯了。
許國華夫婦二人覺得今天特別丟臉,匆匆吃完飯,便帶着許蘇晴和林陽回去了。
到了家裡,宋婉月二話不說就罵起林陽來。
「你這個挨千刀的,是長本事了么,你以為就你知道那個破盒子怎麼開么,許家聰明人多着呢,隨便一個都能解開,用得着你上去丟人現眼?」
「要不是你非說家豪的畫是贗品,非要逞能跟小婉打賭,許家那些人怎麼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們!」
「而且你看不出人家送禮是衝著許家姑娘來的?許家姑娘裡邊最有可能被看上的,就是許小婉,你現在得罪了她,以後我們家的日子更不好過。」
「我們怎麼這麼倒霉,攤上你這麼個蠢貨,要不是你,人家看上的,沒準就是晴兒了,都是你,斷送了我家晴兒大好的前程。」
許蘇晴在一旁聽不下去了,開口勸道:「媽,許家那些人一直都看不上我們,不是今天才這樣的,而且林陽今天並沒有做錯什麼。」
宋婉月更加炸毛,喊道:「沒有做錯什麼?他入贅到我們家,就是最大的錯誤,晴兒,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,嫁給她,真是太可惜了。」
許蘇晴還想說什麼,林陽笑着看了她一眼,開口說:「讓她說吧,發泄出來也好一些。」
許蘇晴抿了抿嘴唇,第一次覺得他們家對林陽實在太苛刻了。
宋婉月又批鬥了林陽半個小時,才放他回屋睡覺。
林陽在地板上鋪好墊子,結婚這麼久,他一直睡地板。
本來躺着的許蘇晴坐了起來,扭頭看向林陽:「林陽,今天……謝謝你。」
林陽笑了笑,開口說:「這是我應該做的,這幾年,你因為我受了很多委屈,如今到我彌補你的時候了。」
「你……真的會改變么?不會再像過去一樣了么?」許蘇晴有些出神地看着林陽。
林陽認真點頭,開口說:「從今以後,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,就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。」
許蘇晴沒有回林陽,躺回了床上。
她並非不相信林陽,只是大話誰都會說,林陽能不能做到,還要看他的實際行動。
林陽見許蘇晴躺下,曼妙的身形展現在他眼前,睡衣只遮住了她上半身和大腿之上一點。
那兩條長腿暴露在空氣中,加上那一抹若隱若現顯得很是誘人。
林陽看的有些呆了,心中升起了一絲衝動。
許蘇晴這種角色美女,用尤物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,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只穿着睡衣躺在林陽面前。
作為一個正常的雄性,林陽看到這一幕,若是說沒有什麼反應,恐怕就該去醫院檢查檢查了。
他盯着許蘇晴看了好一會兒,心跳都有些加快了。
這幾年時間裏,林陽的心性已經被磨鍊地極其堅韌,意志力也選非常人可比。
即便是這樣,他看到床上的許蘇晴,也有些把持不住,足以見得許蘇晴是多麼的誘人。
鬼使神差的,本來已經準備躺下的林陽,又直接站了起來。
他盯着許蘇晴的雙腿,呼吸變得粗重起來。
無數個念頭在林陽的腦海當中出現,讓他即猶豫,又興奮。
已經結婚這麼久了,做點什麼,應該沒關係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