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晴琵你吃了沒,陪我一起吃點兒。」
「奴婢不敢。」
「哎呀別奴婢奴婢的,一口一個奴婢,你不繞口呀,坐!」千歡兒指着床邊命令道,「快,讓你坐你就坐。」
「是,姑娘。」
「來,嘗嘗這個,還挺好吃的。」晴琵望着千歡兒投喂到嘴邊的食物嚇壞了,「奴婢不敢,王妃,這於理不合呀。」
「嘖!你違抗命令才是於理不合,都說了不準奴婢奴婢的,我聽了硌耳,你不吃難道一會兒想要去吃肉?太壞了!不準去,今天陪我吃素,來,張嘴!」
晴琵被說的一愣一愣的,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。
「好吃嗎?」千歡兒見晴琵傻愣愣的點了點頭,笑了起來:「真可愛。來,再吃點兒這個,我太久沒進食,不能吃太多,你幫我多吃點兒,不然怪浪費的。」
浪費?晴琵像聽到什麼神仙話本似的,她家姑娘竟然還知道浪費?
從小被二夫人和老太太驕縱的,只要東西不合口味便都摔了地上將廚子痛罵一頓,為此國公府換了多少廚子啊,後來人家一聽是國公府招廚子,嚇得都不敢來了,今日竟然說起浪費來了?
「姑娘。。。您真的沒事兒嗎?」
「沒事兒啊?就是嗓子有些干癢,怎麼了?」
「奴。。我說了您別生氣,我怎麼感覺您有些不一樣了。」
「哎。」千歡兒拿起食盤上的手帕擦了擦嘴,她想再吃點的,可是怕消化不良遭罪,就忍住了,晴琵想起身倒水被她制止住,「你吃你的,不用管我,聽我說就行。」
「晴琵呀,你剛才對我說的那番話我聽進心裏去了。昏迷之時我做了一場夢。
都說大夢三年,我在夢中感覺過了十年之久,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的生活,我身邊的人,如今夢醒了,這人也像是醒了一般,放心吧,誰是人誰是鬼,你家姑娘心中有數,不會再犯傻了。」
晴琵有些不信,想問她到底看清哪個是人哪個是鬼,又不知道該不該問,千歡兒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,笑了笑說道:「你不信?那我與你說說,你聽聽看我想的對不對。
就拿這次刺客行測一說,我原以為是千亦雅想替我出氣教訓下赫連琰,所以才讓赫連現找了這麼一個人。
不說別的,就說在王府行刺,他怎麼可能會不被抓到?既然滿口說是幫我出氣,為我着想,那這個刺客被抓住後還沒等嚴刑拷打立馬就供出是我指使的,要是真為我好,怎麼可能會不叮囑一番?
哪怕是這個刺客被象徵性的嚇唬一下再說出是我指使,我都算他們有心了。
這事兒要不是赫連琰武功好反應快,六王爺現在早就去找大羅神仙了,到時候誰能保的了我?死我一個也算我活該了,可是,堂堂皇子遇刺身亡,死一個我怎麼可能輕易的了事?
到時候我父親,我哥哥,你,還有整個國公府,怕都活不成了,不僅如此,赫連琰也會被牽扯進去,鬧的如此之大,他赫連現會想不到?還敢說是為我出氣?
退一步說,六王爺就像現在一樣平安無事,他要刺客輕鬆的就供出我來,哪一家的郎君會容忍自己的妻子會派人行刺自己?
也就是赫連琰吧,都氣成那個那個樣子了,還不忘幫我殺人滅口,維護我是被人誣陷,還讓人去查呢,人都被他殺死查個鬼啊,不就是仗着整個王府都是他的人嗎?
我們可憐的六王殿下呀,差點兒死了不說,兄弟和女人之間,他敬愛的哥哥竟然選了女人不選他,真可謂是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,手可斷,人可不能裸奔啊,他哭都沒地兒哭去。」
說到這,千歡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,歪頭看向晴琵「我說的可在理?」
晴琵雙目中像是開滿了星星,興奮的點頭,她家姑娘真的醒了呀!
「姑娘您真的是想通了呀!您說的這些晴琵沒有想到,但是晴琵就是知道四王爺和二小姐沒安好心,如來佛祖、觀世音菩薩、天上各路神仙保佑,我家姑娘以後終於不用被壞人利用傷害自己了。
不過姑娘,您剛才說的什麼兄弟、手足的,還有裸奔,裸奔是什麼意思啊?晴琵怎麼從來沒聽過此類字眼。」
「嗯,裸奔就是光着屁股到處跑。」
「哎呀!姑娘怎麼可以說此種話語。」晴琵羞紅了臉,卻不忘趕緊用手捂住千歡兒的嘴「姑娘這種話人前莫不要再說,有損姑娘名譽的呀。」
千歡兒望着又羞又急的晴琵,想笑,鼻子卻酸了起來。
前世這個丫頭跟她說過多少勸她的話啊,她卻一次都沒有聽過,就算是這樣,在她得知她在赫連現府中之時,肯定的認為赫連現一定會傷害她,她一個肩部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子,竟然敢只身前往救她,就這份情,她怎麼也還不了的。
「晴琵。」千歡兒拉住她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:「謝謝你一心為我,不管是在國公府還是立王府,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想的。
放心吧,我不再糊塗了,今後你就是我的妹妹,我只有你一個妹妹,有我千奕歡在,我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去!」上一世傷害你的那些人,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,千歡兒心底默默的補了一句。
「姑娘,晴琵只要您平平安安的,每天快快樂樂的,別的晴琵都不求。」晴琵被千歡兒的話感動的哭了。
她家姑娘雖然被人說成嬌縱跋扈,但是她知道,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雖然跋扈但是卻很善良,都是二夫人和二姑娘故意讓下人傳的她家姑娘名聲不好的。
就像她不喜歡吃得東西,雖然會罵廚子,但是從來不想趕走他們,都是二夫人故意小題大做,將人趕走然後說大姑娘苛責下人,只是她人微言輕,不敢與他們爭辯,國公爺和大公子又長年不在府中,老夫人和二夫人是一夥兒的,她只能勸着自己的姑娘多防着點兒,可是又不敢說的太明白,如今姑娘總算不糊塗了,她怎能不高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