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烈傻眼了,怎麼也沒有想到跌飛出去的竟然戰神大人。
發生了什麼?
這怎麼會發生呢?
他沒看錯,的確是洪帥跌落下了木樁,重重的摔了一個狗啃屎。
怎麼也理解不了目前所發生的一切。
楚子秋就是世俗中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拳館小學員。
他根本進不了他段烈半寸之地,更何況此次面對的戰神大人。
雲海大酒樓的一幕幕如在眼前晃過。
要不是他有錄製的視頻,都懷疑這是一場假賭博。
可是,現場就他一個觀眾,根本沒有任何利益可圖。
難道是戰神大人故意輸的?
對了,肯定是這樣子,只有光明正大地輸給不如自己那弱雞般的小舅子。
才可以更好地隱藏他龍國戰神的真實身份。
戰神大哥,你變了,越來越沒有節操可言了。
想到了這裡段烈更加肯定內心中的想法了。
洪帥還在癱坐地上,任由塵埃拂面而過。
剛才那一剎那的悸動,就是他想要的感覺,卻又瞬間消失不見了。
正在鬱悶之時,被楚子秋一拳轟下了木樁。
楚子秋欣喜若狂,他不但給自己爭了一口氣,還為正氣拳館爭了一口氣。
那種驕傲自豪感盡情地寫在臉上。
看老子牛不牛……
從此以後,請叫我秋哥,啊哈哈!
這時,楚韻過來叫他們去吃早飯。
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洪帥,又瞪了一眼楚子秋,那相當不善的眼神都可以殺人。
微張開櫻桃紅唇,惡狠狠道:「子秋,你又欺負你大姐夫了?」
楚子秋翻了一個白眼,嘴角勾出一道驕傲的弧度,露出篤定自信的神態。
「啥叫又欺負他了!」
「這叫願賭服輸。」
「從叢林法則的角度來講,叫那個來着…」
「優勝劣汰,適者生存。」
隨後,又噌一下從木樁上跳了下來,穩穩落地。
順便瞪了一眼洪帥,忍不住又揶揄一句。
「洪帥,記住了,以後見了我,請叫我秋哥。」
啊哈哈!仰天長嘯,拂袖而去。
打贏了,太特么的爽了。
楚韻被這一席話噎住了。
無話可說道:「小秋,你變了。」
段烈還處於懵圈狀態,猛然間清醒了,趕緊上前扶起了狼狽不堪的洪帥。
楚韻看到如此不堪的洪帥,眉黛低垂,很是失望。
好想過去打他兩巴掌,怎麼呢?
假冒戰神大人,她可以理解。
畢竟嘛,是個男人,誰還不要點臉面。
可是,你幹嘛非要跟楚子秋置氣。
小秋才十七歲,還是個孩子呢!
又怕話語過重,打擊到洪帥的自尊心。
怕他從一蹶不振,萬一人廢了,怎麼辦?
女人呀!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了。
洪帥根本就沒有在意剛才的輸贏,而是那一剎那稍縱即逝的感覺。
一旦他找准了規律,就可以隨意調用潛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了。
至於身上腦海里的秘密,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。
可能是天生的吧!
也可能是心有靈犀……
就差一點點可惜了。
楚韻看他不爭氣的樣子,欲哭無淚,這種男人真的可以託付終身嗎?
嘆息一聲,開口道:「洪帥,該吃早飯了。」
「段將軍,一起吧!」
見楚韻沒有責備的意思,洪帥很是感激,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是真的好。
全世界都快將他拋棄了,可只有她依然不離不棄。
從沒想過放棄過他,即便同在一屋檐下已經三年了,卻一直沒有發生點什麼故事。
雖有遺憾,卻也是滿足了。
有飯吃有衣穿有床睡,此生足矣!
洪帥被感動了,情不自禁地順其自然道:
「謝謝你,老婆!」
楚韻怔愣了一下,惡瞪了他一眼。
這還是洪帥第一次這麼有愛意地稱呼她老婆呢!
當他們仨走到牡丹亭時,楚雲天夫婦及楚子秋恭候多時了。
牡丹亭,其實就是楚家用膳的地方。
段烈抬眼望過去,裝修的豈止是氣派倆個可以形容的。
蘇曉嫻十分鄙視地看了洪帥一眼,這個上門女婿真是越看越不順眼。
尤其是聽到楚子秋將洪帥痛扁了一頓的消息,簡直是大快人心。
雖然他兒子有些添油加醋,還私自加點佐料之外,基本上還是屬於屬實的。
要不是看到段烈還在場的話,早就開始大罵起來了。
特么的,還真沒有看出來,洪帥這小子翅膀硬了,竟然有膽子假冒戰神大人了。
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。
不給他點顏色看看,他不知道這個家是誰在做主。
反正你也不是什麼狗屁戰神。
又仔細端詳了段烈一番,心裏忍不住感嘆,嫁女當嫁段將軍。
要是段烈知道蘇曉嫻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,估計打死他也不敢待在楚家了。
楚雲天依舊是風輕雲淡,一直以來看起來都很豁達。
與段烈的眼神不自主的意外相遇,眼裡直冒金光,好像是在說,我的這個眼神你懂得。
段烈也一不小心對峙了一下,渾身上下打了一個莫名的激靈。
這楚家主是啥意思呢?
那眼神含情帶着脈,充斥着你儂我儂的噁心畫面。
乾等着也不是個事,楚雲天率先發話了。
「都坐下來吃飯吧!」
「段將軍,粗茶淡飯,還請諒解。」
他不說段烈還真沒注意到餐桌上的粗茶淡飯。
尼妹的,這也叫粗茶淡飯。
楚家主真會說笑,天生的凡爾賽傳人。
「哪裡哪裡!」
「這幾天打擾了,勞煩楚家主費神了。」
楚雲天捻着鬍鬚輕輕一笑。
「都是我夫人的功勞,段將軍,軍區沒事的話,就多住幾天。」
「我們楚家和將軍挺投緣的。」
各自絮叨了幾句。
不多時,風捲殘雲般將餐桌上的食物掃蕩一空。
早飯結束。
楚家人就開始張羅着今晚去參加葉家晚宴的事宜了。
與此同時,皇庭酒店。
葉少奎如一名身經百戰的將軍一樣不停地指揮着。
他很享受這種睥睨天下藐視天下蒼生感覺。
唯一的失落就是追求楚韻多年未果。
這簡直成了他二十多年來的污點。
就彷彿有一把尖刀懸在頭頂,隨時都可能掉落,插入他的心窩。
自從在薊城論壇,看到洪帥狂扁柳昊天的消息後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誰都知道柳昊天可是不好惹的主。
竟然被洪帥那個名不轉經轉的廢物上門女婿給削了。
削了也就算了,特么的,還削鐵如泥般,被揍成了豬頭。
看到薊城論壇上柳昊天那一張張真實的寫照。
隔着屏幕都感覺到了一口涼氣倒吸。
要是洪帥真如傳說中的那樣子,是龍國戰神,那也太可怕了。
不但沉下心去甘願做一個懦弱的上門女婿,還一做就是三年。
這份心氣是他比不了的,也側面證明洪帥的心機之深,十足的心機表。
轉念一想,這根本不可能,今晚一定要旁敲側擊打聽清楚。
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
今晚葉家老爺子的生日宴。
可謂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。
一不小心,站錯了陣營,葉家這個百年豪門大廈就會頃刻間倒塌。
古語說得好: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夜幕不知不覺間降臨了。
黑夜揮舞着無情的大棒槌將白晝趕跑了。
薊城的夜生活即將開始了。
皇庭酒店的燈光五彩繽紛交錯閃耀着。
楚家車隊已經到了。
最後一輛車裡,段烈和楚雲天並排坐,還談笑風生,搞得蘇曉嫻都有點醋意大發。
來參加葉家老爺子生日宴,是段烈厚着臉皮求來的機會。
正常情況下,段將軍臉皮是想當薄的。
如不是為了完成部長大人吩咐下來的任務,讓他盯着戰神大人,千萬別讓這小子再次跑路了。
打死他,也不摻和這些破事。
剎車聲響了起來,宛若寂靜夜中划過一道意外的驚雷。
楚家人陸續下車了。
楚韻輕挽着洪帥的手臂,這一行為讓洪帥渾身上下都很難受。
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痛楚,你們幾人能懂?
剛要邁步進入皇庭酒店,身後突然響一道炸耳的聲音響起。
「哎吆嗨!這不是楚家那位廢物上門女婿嗎?」
洪帥聞言,一股熱血充斥着全身,恨不得發泄出去。
讓口出狂言者體會一下,什麼叫既可觀又可褻玩焉的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