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問:「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?」
「就算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,你便放我一馬吧。」她太想斬斷這孽緣,不惜搬出她的哥哥。
要知道,自從她一意孤行,留下孩子,嫁給周庚後,哥哥就沒有親自來見過自己。
她知道,自己讓哥哥失望了。
自從周庚出去賭之後,家中越來越窮困,她賣綉品能存下來的錢越來越少。
後來家中總是莫名出現一些野雞、野兔子,寶哥兒像撿到寶兒一樣,跑來告訴她,「娘親,這些兔子和野雞這麼笨笨,撞死在我們家啦。」
阮惠然急忙跑去門外,只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,拐入小巷子便不見了。
她落寞的回屋,認真地告訴寶哥兒,「這是你的舅舅送來的呀,是給寶哥兒的禮物。」
「舅舅是什麼,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?」
「舅舅是娘親的哥哥,娘親惹哥哥生氣了,所以他最近不想見娘親。」認真地對寶哥兒道:「舅舅是個很好的人,寶哥以後見了舅舅就知道啦。」
寶哥兒用衣袖給娘親擦淚,「娘親,你別哭,舅舅見了我就不會生娘親的氣了。」
「是,寶哥兒這麼可愛,舅舅肯定最喜歡你了。」
……
陸修明面色陰沉,低聲道:「當年是你輕薄了我,我若是要討債,自然也要同樣輕薄回來。」目光落在阮惠然身上,彷彿在對她凌遲,「五次。」
「什麼?」
「這麼多年過去了,總要收點利息。我要你,五次。」目光在她的身體上掃了掃,眼神晦暗不明,帶着禁忌的誘惑。
阮惠然好歹是嫁過人的,她愣了愣,明白了陸修明的意思,咬着唇,不敢相信,「你這樣,對的起我哥哥嗎?」對得起我曾經對你付出的一片情嗎?
陸修明狠了狠心,他不能放過阮惠然,這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。
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少年,遇到了一個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少女。
不管是捉魚、采野菜,還是摘果子……她都永遠帶着燦爛的笑容,嘰嘰喳喳的像林中的小雀兒。起先是覺得有趣,後來卻再也移不開目光。
她一步步的勾着自己沉淪在光明裡。
在她意外落水的那一刻,他感到整個世界都要崩塌,不顧江水冰冷,一頭扎進江中將她撈上來,從不信佛的他此刻竟然在心中默默祈禱。
幸好她睜開了眼。
他真正意識到,自己看待面前姑娘的眼神,再也不是像看妹妹一樣,而是像看一個女人。
心愛的女人。
時光走過五年又何妨,他會讓阮惠然重新回到他身邊。
「至少也要等我膩了為止。」
他的話語讓阮惠然腦袋發矇,因為一夜的錯付,難道自己就要淪落為出賣身體的玩物嗎?
「阮信然已經五年未與你往來了。」陸修明眼神森然,不屑之意溢於言表,多年好友也不能阻擋他再次佔有阮惠然。
「那你也不能欺辱友人之妹。」被戳中心中事,阮惠然皺眉。
「呵。」他輕哼。
「既然你那麼想與我一刀兩斷,就拿出你的誠意來。」他越發放肆,帶有侵略性的氣息籠罩阮惠然周圍,世界都變得密不透風,風吹草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間。
「不要以為你是都尉就可以為所欲為。」阮惠然雙手抱在胸前,抵擋男人的靠近,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,她紅了臉頰。
此時腦中確實在慶幸,幸好李氏不在家中,否則被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,第二天恐怕她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「都尉能做的事情多得很,而且……」他嘴角輕蔑一笑,眼裡的輕視彷彿面前人已經是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。
冰涼有力的大手挑動阮惠然的衣領,他感覺到綿軟與溫暖,熟悉的感覺被勾起,彷彿有熱火浴身,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嬌軟美人,「你知道都尉的位子是用多少人頭換來的嗎?你若是不配合,到時候,你的哥哥……」不惜拿阮信然來威脅她。
眼角似乎都染上了紅色,他露出最兇狠的一面。
阮惠然只覺得渾身發抖,常年廝殺於戰場上得陸修明,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,他的手不知為何,竟然爬上了自己的喉嚨。
陸修明要做什麼?他不會是想殺了自己吧。
「你……」阮惠然的手上移,捉住了那隻作亂的大手。
但氣力遠遠不及那隻大手,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耳後的肌膚,阮惠然整個人像是被水煮熟的蝦子,艷麗而軟弱。
她與陸修明到底是怎麼了,阮惠然不解,兩人就像糾纏不休的線團,剪不斷,理還亂。
耳力優於常人的陸修明突然眼神一動。
他輕笑一聲,突然變回了溫潤的樣子,放開了阮惠然,諄諄善誘,「只是五次而已,等我膩煩了,你自然可以做回周家的寡婦。」
阮惠然腦中卻都是他提到哥哥的樣子,陸修明是瘋了嗎,他竟然拿哥哥威脅自己,兩人明明是好友啊。
她不能連累哥哥。
可陸修明絲毫沒有放過她的跡象,阮惠然狠了狠心,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想再嫁人了,就當是被狗啃了,心一橫,終於將那隻大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扳下,「五次之後,你不許在糾纏我,也不能動我的家人。」
本以為會迎來狂風暴雨的索取,沒想到陸修明卻放開她,退步到遠處。
她正疑惑,便聽到推門聲,一個熟悉的人踏步進來。
阮惠然捂住嘴,心頭是難言的激動,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襲來,「哥。」
阮信然信步而來,想去哄妹妹,但卻看到一邊的陸修明,氣不打一處來,「陸賊,我揍死你!」
火氣這麼大,陸修明含笑,達到目的的他心情好的很,更何況除去阮惠然一層關係,面前人是自己多年老友。
沒想到當頭迎來一拳,饒是底子再好,也被阮信然捶的胸口生疼,他倒退半步,卻並不還手。
阮信然還要再打,卻被阮惠然從身後拉住了胳膊,她真的怕哥哥惹惱陸修明後會招來報復,「哥,別衝動。」陸修明現在不比從前,有了都尉的官職,若是他存心難為他們,將哥哥送官怎麼辦。
阮信然不想硬來傷了妹妹的心,只能停手,卻還是忍不住埋怨,「你竟然還護着他!」
阮惠然搖頭,低頭承認錯誤,「我和他已經一刀兩斷,你們不要再起爭執了。」
「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,我就是拼了這條命,也要跟他分個生死。」饒是過了五年,他還是氣憤非常,恨不得生剝了這陸賊。
他當他是哥們,他卻勾引自己的妹妹。
還留下了寶哥兒。
陸修明卻雲淡風輕,「信然兄,五年未見親妹一面,怎麼如今倒是來了?」
「關你屁事。」阮信然是一點都不想與這個賊子交談。
「阮惠然隔三差五被周庚打個一頓的事,你這麼多年就沒聽到一點風聲?」他緩緩道出的話,讓院內另外兩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阮惠然首先反應過來,「你瞎說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