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太可能,魔族封印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,我能感受到。封印不破,魔族永遠不可能入六界。」
洞幺想了想,提出建議:「不如你直接從紀修口中套話?」
華柏眸光一亮,開口道: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直接跟他說你失憶了,再讓他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。」
華柏沉思了一陣,覺得洞幺說的有道理,於是兩人討論完,她就撤去了禁制。
禁制一消失,感受到紀修跪在門口,她心下看的透徹:逆徒慣會用苦肉計。
兩人趕回客棧的那會兒天剛黑,現在客棧內的人大都已經休息了,不然他這樣跪着定會被人圍觀。
華柏打開門,以長者的姿態看他。
紀修聽見動靜立刻抬頭:「師父可消氣了。」
雖然他一臉乖巧,但華柏依舊能看透那副皮囊下隱藏着蔫壞的芯子。
「進來吧。」她淡淡開口。
紀修乖乖走了進去,關上門,立刻跪在她身前:「師父,徒兒知錯了。」
華柏目光冷淡,「你可還記得白天立過的雷誓?」
他垂下腦袋,語氣失落:「記得。」
「記得就好。」華柏揮手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划下一道金圈,「現在,開始修鍊無情訣。」
紀修心下一顫,扯起一抹笑開口:「師父,不是說回神山再……」
「為師現在覺得,沒必要等到回神山了,你需要的靈力,為師可以給你提供。」她雖然勾着唇,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。
紀修看着她絲毫不心軟的樣子,眼眶微紅,「師父,真的看不出來徒兒不適合修鍊這套功法嗎?」
「不適合也得適合!如今神界衰敗,魔族封印近日又有所異動,若以後真出了事,神界必須有人坐鎮,維護天下安定,所以為師需要你儘快突破,時間不等人。」
紀修愣神許久,她心中裝着的是天下大義,不是他紀修。
「好。」他艱難開口,看向她的目光帶着幾分執拗,「徒兒可以修鍊,但徒兒還有最後一個請求。」
華柏盯着他沉默了兩秒,「什……」
沒說出的話被一張溫軟的唇堵住,輕柔的試探,索取,訴說,訣別……
五分鐘後
「這便是徒兒的最後一個請求。」他輕輕喘息着,眼底染上了**,感受到胸前的灼熱,他迅速轉過身,那道紅線已經順着鎖骨向下蔓延。
「師父,徒兒先去沐浴更衣,回來便修鍊。」他落荒而逃。
華柏有些呆愣的坐在床上,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,又過了幾分鐘,她告訴自己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,然後說完了那句沒說完的話:「什麼要求?」
房間內沒有人回應,她終於接受自己初吻被奪走的事實,「奶奶個腿兒的紀修!我&#*%#!」
另一邊,因為立過雷誓沒有遵守承諾,紀修此刻正接受雷罰,一道紫雷在他身體中橫衝直撞,毫無章法可言。
巨大的疼痛讓他額角滲出一層冷汗,他咬着牙,扯起嘴角,似乎在嘲笑着紫雷的無能:「區區雷罰,又怎能阻擋我對她的心。」
紫雷似乎聽懂了他的話,衝撞的更加厲害。
雷罰結束後,紀修整個人虛脫般有氣無力的躺倒在地,蝕骨的疼痛還未散去,但他卻發出一陣輕笑,且笑的越來越暢快。
「無情訣……哈哈哈……小柏,你怎能忍心讓我修鍊無情訣?你明明說過,人,都是有七情六慾的,人活一世,就是要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,怎麼現在不作數了……」
他看着已經蔓延到胸口的紅線,心中一動,紅線整體面貌顯現,如蛛網般攀附在他身上,他撫摸着脖頸處,淡淡道:「你可知我現在這樣,又怎能都修鍊無情訣?」
紅線不消,他若直接開始修鍊,只有死路一條,但他又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心。
……
紀修再次回到華柏房間的時候,她已經睡下,他依舊坐在床前,聲音輕柔:「若我是他,你是否還會這樣對我?」
華柏心裏疑惑:他?又是誰?不是這麼狗血吧!該不會是三角戀吧,這麼刺激?
(奶奶:不是,別瞎想!)
紀修嘆了口氣,在她畫下的金圈內打坐,試探性的參悟了一下無情訣的功法。
「噗——」
就在華柏醞釀好睡意的那一刻,一道吐血聲將她驚醒。
紀修擦了擦嘴角,立刻起身:「抱歉師父,驚擾到你了,我去隔壁修鍊。」
「等等。」華柏皺眉探視了一下他的身體,又檢查他眉間的印記,沒有任何問題,那個印記也沒什麼變化。
「怎麼會吐血?」她問。
他雲淡風輕道:「是徒兒愚笨,參悟不了無情訣,受到反噬。」
華柏有點懷疑這話的真實性,但是想了想,無情訣是上古功法,他一時領悟不到其中精髓也正常。
「罷了,先休息吧,明日取了衣服就回神山。」
「是。」紀修隱去唇角的弧度,她依舊這樣心軟。
躺在地上,他輕聲問道:「師父,徒兒非得修鍊無情訣嗎?」
「難道你不想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?」華柏反問。當然得修鍊!你不修鍊我怎麼完成任務!
紀修抿唇,他怎麼能不想,他來到這裡這麼多年,無時無刻不在刻苦修鍊,只為走上神山再見她一面。
這些年,他學會了很多東西,懂得了人的七情六慾,也看透了自己的**。
他要的不多,他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要,只要她。
「你可有什麼顧慮?」華柏感受到他情緒低落,還是問出了口。
紀修頓了幾秒,回道:「師父說修鍊無情訣就要斷了七情六慾,若是斷不了呢?」
她輕鬆的擺擺手:「無妨,為師可以幫你。」最不濟就抽了你的情絲。
紀修猛然看向她:「怎麼幫?」
華柏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看向他,神色凝重的開口:「你以前,是不是認識我?」
聞言,紀修瞬間坐起身:「師父當真一點都不記得?」
她搖頭,有些迷茫:「當日遇見你,你就說認識我,可是我卻沒有關於你的任何記憶,但你有時似乎會將我當作……伴侶,讓我有些……不知所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