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百弟子中,凡是相貌過得去的,一個接着一個被帶走。
根本不容她們反抗。
運氣好,跟對了人,足以讓這些女弟子一步登天,在大邪宗內站穩腳跟。
運氣不好,等被玩弄過後,不過是大邪宗的獸糞池內又要多出幾具紅粉骷髏。
陳九公從頭到尾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這些人的身後都有靠山,他得罪不起。
對這樣的情況,他也見怪不怪。
這時,有一位師兄突然發出一聲驚呢。
異樣的舉動頓時引起了旁人的矚目。
有人問道:「高師兄,怎麼了?」
被稱作高師兄的男子,名叫高川。
高川淡淡的回道:「好像看見一個熟悉的人。」
然後就見高川朝着人群中走去。
見高川走來,這些新入門的弟子紛紛避讓。
直到高川走到了一個少年的面前,才停下了腳步。
這個少年正是寧長蘇。
「真的是你!」
此刻,高川的聲音在顫抖……
聲音中包含的情緒也很複雜,說不清是激動還是憤怒。
寧長蘇看着高川,卻極為平靜,說道:「我好像不認識你。」
高川笑了,笑得很冷,笑得殺意盎然。
「你不認識我,我可認識你。」
「大乾皇朝,滄瀾王府世子,寧長蘇。」
能知道寧長蘇的身份,就證明高川也來自人間。
而且和大乾皇朝有關。
說話間,高川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。
一塊寧長蘇並不陌生的令牌。
代表大梁府府主的令牌。
緊接着,就聽見高川說道:「高輕雄是我的義父。」
聽聞高輕雄這個名字,寧長蘇便明白了。
他曾下令屠戮大梁府七十三城,斬盡守城敵軍六十萬。
其中包括了大梁府府主,七十三城城主。
而高輕雄就是大梁府的府主。
寧長蘇點了點頭,道:「知道了。」
神情依舊平靜,彷彿寧長蘇根本感受不到從高川身上散發的殺意。
寧長蘇的淡然讓高川更為憤怒。
可是大邪宗規矩森嚴規矩,眾目睽睽之下,他不能對寧長蘇下殺手。
陳九公之前敢殺林雲,那是在大邪宗的山門之外。
新晉弟子不入山門,還算不得大邪宗弟子。
宗門就算知道了,也不會過問。
目光一沉,高川轉身對陳九公道:「這個人我帶走了。」
說著,高川一把抓向寧長蘇,就要將他強行帶走。
卻見寧長蘇不緊不慢的往後退了半步。
剛好避開了高川。
然後就見寧長蘇抬起手臂,指向了登天集前的一塊青石碑。
說道:「宗門律規第四條:未領宗門任務,未持宗門行走令,各峰弟子不得進入登天集,違者,削足!」
順着寧長蘇所指的方向,眾人才看到雜役院前,的確有一塊刻有宗門律規的石碑。
只不過除了寧長蘇,沒有人注意到這塊石碑。
更沒有人注意到上面寫了什麼。
這塊石碑的存在高川自然知曉。
石碑上的宗門律規高川也不陌生。
只是登天集作為宗門的邊緣地帶,很少有人將注意力放到這裡。
再加上,鎮守登天集的長老們都不願意得罪各大主峰的弟子。
因此對於這些弟子擅自進入登天集,帶走弟子的行為,也就選擇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。
只要他們不太過分,也就過去了。
久而久之,石碑上的律規,都快被人遺忘了。
但是寧長蘇公然指出石碑上的律規,那就不一樣了。
公然違背宗門律規,等同於無視大邪宗威嚴。
這等罪責,沒有人敢輕犯。
「你在大邪宗不過是一個雜役弟子,竟敢拿宗門律規來壓我。」
「等着吧,你躲不了多久。」
「希望你晚上能睡得安穩一些。」
寧長蘇抬出宗門律規,讓高川心有顧忌。
思索一番後,便決定先離開登天集。
雖然宗門律規,同門不得私鬥。
但只要沒人看到,一個雜役弟子死了,也沒有誰會真的追查下去。
說完,高川冷哼一聲,就準備離開。
卻聽到寧長蘇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「等等!」
高川轉身,冷笑道:「怎麼?害怕了?」
寧長蘇搖了搖頭,道:「我這個人不喜歡麻煩。」
「所以我想確定一下,你剛剛是在威脅我嗎?」
高川愣了愣。
他感覺到,寧長蘇似乎是在挑釁他。
停下腳步,高川注視着寧長蘇,道:「如果我說是呢?」
寧長蘇再次指了指石碑:「宗門律規第九條:禁止同門私鬥,但可立生死狀,生死由命,不得追悔。」
「這裡諸位師兄見證……」
「大邪宗,雜役弟子寧長蘇請師兄立生死狀,不分高下,只分生死。」
高川不知道寧長蘇哪裡來的自信和勇氣。
不過可以直接殺了寧長蘇,高川求之不得。
唯恐寧長蘇反悔。
高川趕忙學着寧長蘇的說詞道:
「大邪宗,明月峰弟子高川應戰,同意立生死狀,不分高下,只分生死……」
「咻!」
高川話音剛落,耳畔便傳來一道刺耳的破空之音。
不等反應。
高川就感到額間一涼。
原本清晰的意識也開始迅速消散。
整個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後倒了下去。
直到徹底失去生機……
這時,所有人才看清,在高川的額間插着一柄三寸有餘的飛刀。
也正是這柄飛刀,要了高川的命。
一切發生得太快了。
快得在場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寧長蘇是怎麼出的手。
說寧長蘇卑鄙也好,偷襲也罷。
可寧長蘇確確實實殺了高川。
高川或許做夢都沒有想到,自己竟然就這樣死了。
不僅高川沒有想到,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。
「大膽!」
「何人膽敢在大邪宗內行兇!」
突然,一聲暴喝從登天集的深處響起。
一道身影夾雜着驚人的氣勢,從天而降。
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。
暴怒的聲音也驚動了整個登天集。
使得雜役八院所有長老和弟子都紛紛聚攏,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不一會兒,整個雜役八院大半的弟子都聚集在了這裡。
雜役八院的大長老見到已經死去的高川,臉上的冷意猶如冰霜,揮之不去。
強忍着心中的震動,問道:「誰能告訴我,這裡發生了什麼?」
見莫忘出現,陳九公趕忙行禮:「明月峰外門弟子陳九公,見過莫忘長老。」
其餘各峰的弟子也不敢怠慢,紛紛行禮。
「見過莫忘長老。」